巫久沐

［信白］教媳妇儿玩火本身就是在玩火

*衡山×凤凰

*依旧是暴躁神君和甜美小凤凰。这篇8k+，有2k+是那个

*前文：谁是六界最美的鸟？

*带别的神君出场玩，有双冰倾向。因为衡山恒山同音，所以文中叫甄姬幽恒君。神君性格是我私设。

*本来打算春节发，但是没想到我提前搞完了。我怕三十晚上的祝福太多，你会看不到我的问候。我怕初一的鞭炮太吵，你会听不到我的祝福。所以在这里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

“听闻衡山君前日里到凤凰一族掳了个小凤凰？”

北岳幽恒君甄姬身披星辰光辉，紫黑人鱼裙摆曳地，轻灵嗓音中带着几分渺远之意。

 

韩信不置可否，抬手召来仙石座椅示意幽恒君入座，心下已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五岳神君各司一域，平日里偶有来往，但毕竟一同共事数千年，交情还是不浅的。

这五位神君性情迥异，当中脾气最火爆的是南岳衡山君韩信，最好相处的则是属水的北岳幽恒君甄姬，她天生性情温婉和善，虽说有着上神惯有的冷淡疏离，但比起其他几位，确实是好说话许多。实乃有事相求的首选。

今日前来拜会，多半就是受人所托。

 

韩信鼻息间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哼，似是嘲弄。

“我倒是不知，那只杂毛老凤凰何时有了这般大的面子，能让幽恒君亲自到我这儿走一趟？”

甄姬莲步轻移，款款落座。

“确是凤君到北岳求我来劝说衡山君一二，但我并非因他的面子而来。”

“哦？”韩信略感讶异，“凤凰一族还能有谁的面子大过那只老杂毛？”

甄姬轻哂于韩信张口闭口就称呼凤君为“杂毛”，心道衡山君何时学了华山君的毒舌。那凤君能做一族首领，血脉也属于正脉中不错的一支，衡山君如此称呼，分明是对凤凰一族怨念颇深。她这回大抵是白来一趟了。

 

“凤君携了个小辈来见我。那小辈是一只尚不足百岁的金凰，血脉虽并未返祖但也颇为精纯，乃是凤君同一脉的亲族。”

韩信听着听着就眉头蹙起。老杂毛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一猜便知。幽恒君心软，他便带小辈同去，希望借幽恒君对小辈的仁慈助他谈事。只是这血脉精纯的金凰，用意是否如他所想……

“凤君道，衡山君对他一族误会颇深。掳走的那只白凤其实是他为凤族最优一脉的公主挑选的未婚夫婿，未来是要做下一任凤君的，凤凰一族不可能会亏待他。”甄姬的声调不疾不徐，淡如流水，只是在陈述一件事罢了。

“咔”的一声脆响，酒樽在韩信手中应声而裂化为齑粉，杯中仙酿还未能来得及滴落便已在衡山君蒸腾的怒意中化作了一缕白气。

“哼，说得倒好听。囚禁在禁区结界也算是善待？”躁意在胸腔中翻滚，韩信恨不得去把那只老凤凰抓来衡山好好“善待”一下。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心中的想法成真，那老杂毛居然妄想给他的小凤凰配///种？做梦去吧！

甄姬在韩信因为发怒而散发出的灼烫气息中巍然不动，像是司空见惯，一边细品仙酿一边等暴怒的衡山君冷静下来。

 

“继续说。”韩信仍旧是眉头紧拧一脸不爽，但已没了要发作的迹象。凭他的了解，幽恒君不是多管闲事之辈，会因为这件事来，必定有其他的原因。

甄姬轻轻放下酒樽，循循道：“凤凰一族的族内事与我无关，我今日会来，全是因为那只小金凰。”

韩信一听就不屑地冷声哼道：“那金凰，血脉当真精纯？”

凤凰一族血脉混杂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又出一个精纯血脉？就算出了，也配不上他的小凤凰……不对，就算配得上，也不准配！

 

“倒也不算特别精纯。但却是极其罕见的冰属凤凰。”甄姬莞尔，面上有满意之色。

凤凰多为火属，偶尔有水属出现已是十分罕见，那小金凰竟是冰属？

寒水成冰，甄姬修炼的便是那寒水之道，怪不得能对那小金凰另眼相看，甚至为她出面来南岳衡山一趟。

韩信恍然，想起甄姬曾经提过有意收徒之事，这小金凰不就是天选之人吗？

“所以……你便收了她做徒弟？”

“我有此意，但还……”并未收徒。

甄姬话还没说完，就见韩信一拍大腿，眼眸一亮道：“那不正好！那金凰归你，小凤凰归我。”

“……”甄姬哑然。

什么就归你归我了？

这衡山君还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金凰若能拜你为师，凤君也该感恩戴德，不敢要求更多了。你此次回去，他知道你来劝我没用，也不会再以此事叨扰你。”韩信一边说，一边还在心里盘算着把小凤凰的未婚妻交给甄姬，让他们分隔南北，不得见面！

“收徒之事，我还需听听那小辈的意见。”甄姬回想起记忆中那张稚嫩但冷冰冰的小脸，一时还拿不准对方愿不愿意拜她为师呢。怎么就能算作归她了？

韩信闻言不解道：“你堂堂神君要收徒，她难道还会拒绝？”

“师徒之事，强求不得。”甄姬浅笑着摇头，末了还难得打趣，“我可不像衡山君……”直接抢这种做法大概也只有衡山君做得出了吧。

韩信干咳一声，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面子上还是有点挂不住。

“我……我亦是见材心喜，那小凤凰血脉返祖，一身火属灵气远胜其他族人。我带他回来，是想亲自教导一番……”

甄姬一双秋水瞳眸中盈着笑意，看破不说破。

……

临别时，甄姬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支剔透地细口玉瓶。

“这是我亲自炼制的星辰水，能中和火气，于你是无用，但对那小凤凰来说还是派得上用场的。”比如在走火入魔或是火气过盛之时，便可以使用。

韩信刚要收下，忽的好像想起什么，语气不明道：“这东西……你也给了你那未来徒弟？”

甄姬微愣，不明白韩信为什么这么问，如实道：“自然。”这星辰水属性寒凉，对那小金凰的益处更多，对待未来弟子她自是不会吝啬。

谁知韩信听完之后闹脾气似地袖手而立。

“不用。有我在，不需要。”

幽恒君作为一个长辈，给两个曾经可能有婚约的小辈送一样的东西，这像什么？这像什么！

不明所以的幽恒君本人颇为无奈地看着韩信，将那瓶星辰水留在了仙石桌上，悠悠道了句：“你且收下吧。”

韩信觉得她话中似有未尽之意，但没有那个心思去细想。

扫了一眼泛着浅浅星辉的玉瓶，一闪身出了洞府。

 

……

 

“小凤凰。”

韩信唇齿摩///挲间唤出了这个他满心满眼地称呼。

小凤凰说过他的名字叫李白，但韩信还是喜欢叫他小凤凰。

这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小凤凰。

其他的凤凰族在衡山君眼中统统都是杂毛鸟！

 

“衡山君？”李白从修炼的石座上起身，看见来人眸中一亮，像是点燃一簇细小的明火，跳动着轻快的火花，“你来了。”

韩信忽地就想起了他在梧桐域禁区寻到李白时，他也是正在修炼，见他闯入，有惊无俱地起身相迎，唤他一声——衡山君。

那声音可真好听，听得他心神荡漾。

他当时几乎是立刻就动了要把这小凤凰带走的念头，就算只是放在身边，日日唤他衡山君，也颇有意趣。

如今百余年时光已过，心动的感觉仍旧一如初见。

 

神君高高在上，身份尊贵，力量无匹。却也寂寞。

看多了沧桑变化万物枯荣，那与天地归于一处的宁静，在很多时候会让韩信产生一种他早已心若山石，几乎要化身成为此方天道法则一部分的错觉。

他暴躁易怒，是因为那是他还保有的最人性化的情绪，他放任自己的怒火，任其燃尽所有能触及的一切，那是他的抗争。他不想变得无情无欲。

就在这时，李白出现了。

这只小凤凰轻易地就能掀起韩信心中的波澜，让他自以为化作磐石的心猛烈地跳动。

韩信难以言表这个发现带给他的惊喜，只知道自己不能错过。

他衡山君难得看上什么，没有得不到的道理。所以方法即使欠妥了些，他也从未后悔过。

 

韩信思绪纷飞间，李白已走到近前。

若是在以往，韩信根本不会想自己之前的做法妥不妥这个问题。但是今日甄姬说她若是要收徒会先过问徒弟的意见，韩信就想到了，他似乎从来没有过问过小凤凰的意见。没有问过他……是否愿意跟着自己？

 

南岳衡山君司夏，因而衡山君洞府所处地界终日里气候炎炎。李白只着了一件轻薄的白衫，前襟微敞，露///出一小片细白的肌肤和漂亮的锁骨，两颊飘着一抹淡色粉霞。

由于衡山君天灵地宝好吃好喝地养着，李白的身量比初来时拔高了些许，体态也不似初来时那般单薄，该长肉的地方长肉了，抱起来又香又///软。

韩信瞥了一眼李白的领口，眸色略暗了些许，一伸手，把李白的领口严丝合缝地整理好。

衡山君心里苦啊！小凤凰的尾翎迟迟没有长完全。这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太苦了！

“……”李白有点喘不过气，抬手又要解开，却被韩信瞪了一眼，只好作罢。

李白起初认为衡山君不是好人的念头早哪年就已经散了。虽然衡山君凶巴巴，但是对他是真的好。

他喜欢待在这火气精纯的衡山修炼，也喜欢待在衡山君身边。

 

“修炼得怎么样了？”

韩信一问出口，就想到了自己方才在幽恒君面前扯的由头。

也没错啊，虽然只是顺便，但他确实有在教小凤凰修炼！

“控火术练到第四层，功法也差不多要突破了。”一提到修炼，李白就兴致勃勃了起来，那是神鸟一族对力量天生的渴望。

韩信的目光近乎宠溺，语气是外人难以想象的柔和：“练给我看看。”

 

李白席地而坐，手上起式，口中念着法诀。一股赤色灵气便顺着手臂凝聚至手中，生出一簇边沿泛白的红色火焰，当中蕴含着极纯净的力量。

“不错。”韩信颔首夸赞道。那火焰是由李白的本源火气凝成，已经初具最终能修成的神火的雏形，能在短时间内修炼到这般，足可见其天赋。

不愧是他衡山君的媳妇儿！

 

从教导媳妇儿修炼中获得成就感的衡山君还打算继续指点一二，却见李白迟迟没有收起那簇红火，而是眉头紧锁，周身轻颤。

韩信脸色一变，手指扣上李白腕上命脉，探入一股灵力。

脉象纷杂，灵气暴动。这是走火入魔之相！

自从李白在衡山修炼，就食用了不少有助于修炼的火属性灵珍。人类修行时忌服食过多外物，那是因为人类的体质承受不了太多的灵宝，神鸟在这方面的限制就高得多。

韩信起初时见李白服用后未有异样，也就让他敞开了吃。可他没想到的是，李白虽是火属凤凰，但与朱雀所能接受的程度还是有所差异。如今这便是曾服用的灵珍中未能被完全吸收的部分在体内淤积过多导致的后果。

看着李白一脸隐忍的痛苦之色，韩信心中懊悔不已。

对了，星辰水！

韩信猛然想通了甄姬临走时那副言有未尽的模样是为何。幽恒君借星辰之力修炼，在占星卜卦一术上也有涉猎，难道她算出了李白今日会走火入魔？

“唔……”李白面色涨得通红，体内乱窜的火属性灵力让他难受不已，本能地寻求身边人的帮助，“衡山君……我好热……”

  

（不敢搞链了，围脖上找吧，ID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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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间后，李白的尾翎长齐了。不似先前的洁白无瑕，那末端竟是显出赤红之色，与衡山君朱雀原形的羽色如出一辙。

李白一看到那几片羽毛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止不住的脸热，恨不得把那几片羽毛藏起来。

但当事人的另一位却对这个意外收获十分满意。

韩信他不仅满意，还想要炫耀。

思来想去，便向另外几位神君发了个传音，邀他们到衡山小聚。当中特意嘱咐了幽恒君不要带她的徒弟来。

 

赴约而来的只有幽恒君和华山君。

华山君伽罗面覆薄纱，露出的瞳眸中带着锋芒锐利的金气，叫人不敢直视也不敢窥探那极美的容颜。

幽恒君性子像水，能包容衡山君的火爆脾气。但华山君从来不忍让，她本人就有讲话刻薄的毛病，遇上衡山君，两人多半是没聊几句就要吵起来。因此韩信倒是挺意外伽罗会赴这个约。

 

华山君其实是来看热闹的。

她早就听闻衡山君到凤凰一族掳了一只小凤凰，凤君还找到了幽恒君那里。伽罗早就想当着韩信的面嘲讽他几句，但特意跑一趟显得掉面子，这次正好借机来看看情况。

幽恒君收了一只冰属凤凰做徒弟，伽罗觉得这事挺合理。

但要说韩信到凤凰族抢人也是为了弄个徒弟来教导，伽罗只会冷笑一声并开启嘲讽模式。

就他？拉倒吧。

 

韩信在确认了甄姬并没有把她新收的徒弟带来之后唤出了李白。

李白在两位绝美神君面前虽是有些紧张，但姿态仍旧得体，恭敬而不卑亢。

生得美丽的事物总是容易讨人欢心，没一会儿，甄姬就眉眼含笑地要送李白见面礼，连素来高冷的华山君伽罗也神色柔和。

“说来，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礼物了。”甄姬嗓音温柔似水，取出一颗玄紫色的星辰晶，“此物可卦吉凶，你可带在身边。”

虽然不明白幽恒君说的第二次礼物是何意，李白还是面色无异地拱手谢礼道：“多谢。”

伽罗瞧见李白腰后别着一柄长剑，便询问道：“你喜欢用剑？”

衡山君的武器为长枪，自然不可能在剑道之上对李白有什么指导。

李白轻抚过剑身，低眉笑了笑，“偶有感触，闲时摆弄一二罢了。法术尚未修习出成果，不敢贪多。”

伽罗略微颔首，从自己的随身私藏中取出一块火属的万年玄铁。

“此乃神品炼器之材，你那把剑不好，换一把吧。”

五行相生相克，火克金，于她属性不符，她留着也无大用，正好送给这小凤凰。她的好友中有剑道巨擘，见到李白之时她就略有所感，说不准这小凤凰身上有几分天赋。

李白一看那玄铁之上的浓郁无比的至纯火气，就知道此物贵重，正要推辞，衡山君却来到他身边替他收下了。

伽罗正准备建议李白到她的好友南极剑翁那里学剑，就见韩信心血来潮地要李白变作原形给她们看看。伽罗心中对韩信这只鸟爱美的脾性颇为鄙夷，但碍于小辈在场，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可是……这小凤凰雪白的尾翎上怎的……怎的有几片带着红色？那红炽艳非常，还有几分眼熟。

伽罗细思片刻，忽的明眸微张。

那分明是衡山君原形朱雀的羽色！

难怪小凤凰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朱雀之息，小凤凰毛还没长齐，衡山君竟然就……

禽兽！当真禽兽！

伽罗在心中啐了一口。

她得救小凤凰脱离衡山君的魔爪！

 

李白变回人形后，伽罗唤他过来。

“我有一仙友，名唤南极剑翁，以剑入道，以剑得道。”

跟随在一旁的韩信忽然隐隐有不详的预感。就看见伽罗难得面有柔色地对着他家小凤凰说：“小友若是想上他那处学剑，我可引荐一二。”

这个恶毒的女人想干什么？她想把小凤凰送给别人当徒弟？怪不得出手那么大方，原来是先礼后兵？挖了坑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准去！

“真的吗？”李白双眸放光，感激地望向华山君，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兴奋地蹦回到韩信面前，仰首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衡山君，我能去吗？”

韩信一瞧见他这副开心的模样就心软了，强行咽回拒绝的话语，忍痛屈服道：“只许学剑。”

他说过不会困住他的小凤凰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不爽呢！

韩信愤恨地瞪了一眼伽罗。

这招够狠。

 

等到李白先行退去修炼了，韩信才对着伽罗咬牙切齿道：“你想干什么？”

“我与这小辈颇合眼缘，赠他一场造化怎么了？”看韩信吃瘪，伽罗心情大好。

韩信不满地哼声道：“他在我身边一样能修炼，何必非得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和那个劳什子剑翁学！”

“你？”李白一走，伽罗也就不端着了，“你能教什么？教他玩火？”

“我……”

确实。

不仅玩火，还玩出火来了。

 

“他只是去学剑，你若是想他了，随时可以去见他。”伽罗慢悠悠道，“只是这剑翁放不放你进去，我就不知了。”

“他凭什么不放我进去？”

“衡山君恐怕忘了，七百年前你以朱雀原形误入南极仙山铸剑池，引得熔岩倒灌池火失控，毁了大半的剑胚。从那以后，南极仙山便挂出牌匾，上书‘衡山君与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

狠，真狠。

都说他南岳衡山君脾气火爆最是难惹，分明西岳华山君才是他们当中最难惹的吧！

 

……

 

衡山修炼之地。

韩信悄声潜入，从后方一把搂住李白，轻嗅着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气息。

倘若小凤凰去学剑，他们便要分别好一阵子了。

“你当真喜欢剑？”韩信把埋首在李白的肩颈，闷闷不乐道。

李白听出了他的小情绪，动作微顿，轻轻“嗯”了一声，继而马上又道：“但若是衡山君不想我去学，我便不学了。”

“为何？”韩信抬起头，喘息喷洒在李白耳后。

“因为比起剑，我更喜欢衡山君。”李白诚恳道。

韩信愣怔了半晌后低笑出声，烦闷的情绪一扫而空。

无论飞得多远，小凤凰最终都会飞回他的身边。

 

“你去吧。等你回来我再继续教你玩……咳……修炼。”

“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