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久沐

年更型文手,随缘填坑

头像和背景图来自爹咪@翩翩舞广袖

[信白]囚禁妖王的最好方法

*飞衡×狐白

*古板木讷飞衡君与没心没肺大妖王。我还是对狐狸下手了。老是写牛逼信信,这次整个牛逼白白!天狐的设定是我瞎扯的。看似正经其实还是我一贯的风格

*这篇7k+,会有后续系列短篇,最近低产,累了,下次再写(?)

 

 

 

-

传言青丘有一千年狐妖觉醒了上古天狐血脉,妖力大增,吞噬妖族万千,扫荡一域,自立为王。

狐妖猖狂,广发战帖,步步蚕食其他大妖地界,折鹰翅,斩蛇首,妖界风头最盛的五位大妖已有两位命丧他手,另外三位割地议和,狐妖暂且收手。

妖界势长,人间不宁。

此妖成长速度极其迅猛,在上界察觉之时已颇具上古大妖之雏形,若放任其继续生长,终将至天地阴阳二气失衡,界壁动荡,为祸苍生。

故天庭下令捉拿。损天兵神将不计其数,耗时数月才将其拿住。

然上古天狐身怀九命,殒一命强一分,仙界不敢轻易处置,只能先行收押。

 

天庭朝会之上,众仙家对于关押妖王之地产生了争议。

若是关押在天牢,虽在天庭眼皮子底下看似稳妥,但也相当于在近处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此妖实力莫测非同一般,还天生反骨玩世不恭,到时候很有可能天牢不仅关不住他,牢里其他妖怪也给他顺手放跑了,那六界可就要大乱了!

在场多数见识过妖王实力的神仙都觉得此担忧有理,可一时半会儿大家又想不到还有更好的关押之所,谁也不敢托大说哪里必定能关住这来历不明的妖王。

绕了他们吧,平日里连自家坐骑都看不住,还看妖王?

无人自荐,于是热衷于看同僚笑话的众仙家就开始坑起了别人。

被不幸点到的神仙大都默默记仇而后立刻摆手自谦,言自己法力低微难以担此重任,然后或是推让回去,或是再拉个原本看戏的神仙下水,总之看管妖王的烫手山芋不能在自己手上。

一众仙家推来推去打了一轮太极,各有各的理由,都不愿接这差事。毕竟那狐妖强大得前所未见,万一要是出了茬子,谁也担待不起。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一位星宿仙官提议道,不如将此妖封印于南岳衡山,由飞衡君亲自看管。

南岳属火,神火镇阴邪,有天然的压制之效。且狐妖诡计多端,擅长惑术,选那古板木讷不通人情的飞衡君监管也很是合适。南岳飞衡君虽然性子一根筋,但办事十分稳妥,在上界风评很好。

最重要的是,飞衡君经常没来上朝,今天也没来!

众仙纷纷响应,此法可行!

 

群仙之中,有一位身着红线编制罩衫的仙人蹙着花白的眉毛,一手捻须,一手掐算,双目浑浊陷入玄妙之境。

正是月老。

因他方才忽有所感,故而当场推演了起来。

神仙妖魔的命格较之凡人复杂得多,更往上的天机亦难以参透,他只能粗略算出这妖王和飞衡君冥冥之中似有羁绊,再多的就算不出来了。

既是命中有缘,说不准那南岳飞衡君当真是看管妖王的最宜人选。

月老双眸恢复清明,眉端舒展,和蔼笑着表态道:“老夫也赞同此法。”

 

……

 

“小山神,你是不是哑巴呀?”

李白姿态随意地靠在山石壁上,唇畔噙着玩味的笑意。绸缎般的紫发披散在身后,一张雌雄莫辩的绝美面容仿佛直视一眼便是亵渎。

他本该被捆妖锁五花大绑在封印地的真火上焚烧受刑,现在却只剩一条细长的锁链牵在他的右脚脚踝上。

不仅如此,从押送仙官离去到现在这半柱香的时间里,脱出封印的妖王就一直在言语骚扰一旁入定的监管者。

一点没有被囚禁的自觉,悠闲得仿佛在自己的洞府。

 

监管者南岳飞衡君韩信似乎并不意外这个妖王能自己解开封印,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情,静坐着修炼,对其余的一概不理会,连对方逃避刑罚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韩信的想法很简单,用刑不会令此妖悔改,只徒增怨恨,本就没有必要。他只负责看管,妖没跑就行。

 

李白觉得有趣。

他耗费大半妖力一口气挣脱几乎所有捆妖锁,就是为了从这位负责看管他的神仙脸上看到恐慌焦急的神色,可对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还默许了他的行为。

之所以留了一条束缚,是因为倘若完全挣开,捆妖锁上的仙印会返回天庭,那些神仙就会认定他逃跑了,然后派一群人乌泱泱地来抓他,实在是烦。

李白随手施了个法把那并不美观的锁链隐去。

他还没玩够,才不跑呢。

察觉到一道宛若实质的目光因为施法的动静从自己身上掠过,李白暗自发笑,这个飞衡君,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看管”他。话也不说一句,像一个尽职尽责的石头守卫。

来此途中还听那些押送他的神仙说,南岳飞衡君绝对不会被狐妖所迷惑。

呵。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白的争强好胜并不只体现在修炼上。

见韩信始终一言不发,李白微微眯起那内敛外翘的桃花眼,放软了自己的姿态,不显得像方才那般盛气凌人,掀动朱唇,“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受刑呀?”

语气分明是肯定的,带着点骄矜,却丝毫不显得自作多情。

李白不像普通狐族那样修习媚术,也很少动用自己的狐族天赋去行色诱之举,因为他仅凭自身蛮横妖力就足够强大,也没有需要去屈尊讨好的对象。但天狐一族与生俱来的绝美天资不需要刻意为之,就足以令一大片生灵神魂颠倒。

 

韩信身形微滞,未出声否认。

他当真细细思考了一下,发觉似乎确实有一点这个原因……

对美好的事物心生怜爱是人之常情,即便对方是祸乱下界的妖王,那也改变不了天狐真的很美的事实。

“明明你与那押送的仙官说话了,为什么不同我说话?”

清泠若水的嗓音再次响起,语调上扬,尾音裹挟着一丝嗔怪,听得人心里发痒。

浅淡的香味弥漫至鼻尖,韩信抬眸,发现靠在一旁的妖王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前,俯身凑近,一双瑰丽的琉璃紫眸光华潋滟,正直勾勾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雪白肌肤毫无瑕疵,宛如羊脂玉。

韩信忽的神思一晃,心头瞬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片刻后闭上眼睛,敛心凝神。

李白不肯放过他。又悄然贴上对方的耳廓,吐息如兰,故意轻轻软软地唤了声:“小山神?”

见对方巍然不动,修长莹白的指尖抚上那俊朗坚毅线条凌厉的脸庞,若即若离地拂过额上庄严的神纹,从眉眼至鼻尖,再至那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轮廓深邃,线条分明,是有几分薄情寡欲的味道。

这飞衡君性子虽不讨喜,长相倒是挺好看的。

不过比起自己还是差了不少。

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不似方才那样平稳,李白满意地哼笑了一声。

什么冷硬无情飞衡君,在他手底下也撑不过几个回合。

 

还没等李白得意多久,作怪的手突然被人用劲扣住了手腕,就见那飞衡君睁开了神光凌凌的金红眸子,一派冷漠地看着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说的是:“妖狐,别白费力气。”

李白被他强硬的警告语气震得有几分茫然。

韩信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休想迷惑我。”

李白:“……”

冷硬无情飞衡君面上没有一丝意动,甚至隐有不耐,擒住他手腕的手像铁钳一样毫无怜惜之意。

李白不觉得手疼,他觉得脸有点疼。

所以说刚刚的气息紊乱是因为生气?

怎么会这样?

往日里各路神仙妖魔见他一眼都要神思恍惚,就连刚刚押送他过来的仙官也是对牢笼用了封闭术法。

他堂堂天狐难得主动引诱一次,居然如此失败?

这飞衡君当真就是块石头变的吧!不识好歹!

李白有几分恼怒地挣开了手腕的桎梏,觉得没劲透了。

 

见妖王不再继续那奇怪的行径,韩信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先前一直装聋作哑是因为仙官嘱咐过,说狐妖狡诈,最多花言巧语,担心他中计。

本是为了避免麻烦,却不想惹来更大的麻烦。

“天庭将你囚于衡山,我便会尽职尽责地看守你。”韩信一板一眼地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职责。

李白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没把心中的轻蔑表现出来。就凭一个山岳之神想困住他,简直是痴人说梦。再来十个都未必行。

韩信也想到了妖王自行解开捆妖索的一幕,补充说:“虽然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只要有我在衡山一天,便不会让你从此处逃脱。”

低沉地嗓音庄重地说出这番话,如果能换一种语境,李白会觉得更好听。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想走,就必须杀了你?”李白天真地朝韩信眨了眨眼睛。

韩信没回答,但李白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突然觉得这小神仙有点意思。

分明是被其他神仙坑了才被迫接手的这份苦差事,可这飞衡君不仅没有一点抱怨,而且竟还如此拼命?明知实力悬殊也愿意以卵击石,只因为这是他的职责?

李白理解不了这种使命感。他只觉得这小山神愚蠢,蠢得他都不忍心欺负了。

“天庭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更多,你归顺我,可好?”李白歪了歪头,尾音轻软上扬,带着点引诱,让闻者不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可韩信又开始一声不吭了。

李白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神情寡淡的脸,就很想逗他。想看那脸上露出其他的表情。

刚刚撩拨失败的挫败感早被甩到了脑后,李白放下架子,缠着韩信说话,用各种语气一口一个“小山神”地唤着。

 

韩信本想视妖王为无物,可耳边不时回荡的声音让他连念了清心咒都无法静下心,终于还是被逼破了功。

“不要叫我……”那三个亲昵不正经的字眼临到嘴边,韩信有些说不出。

他一向不通世故古板又难相处,各路神仙称他南岳神、飞衡君,熟识的友人直呼他的姓名,从来没有人,会叫他“小山神”。

南岳是他所镇守的地界,叫一句山神说得过去,可为什么前头要加个“小”?

这一点属实让韩信迷惑,他哪小了?

韩信能想到的只有妖王狂妄,“小”是对他的轻贬。可这称呼从那妖王的口中说出,却仿佛浸过了百花甜酒,从唇齿间逸散出的话音氤氲着醉人的芬芳,丝丝绕绕,搅乱他灵台清明。

这让他危机感顿生。

 

李白满意地勾起唇角,眼含风情,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失了颜色。

韩信转过头不再看他,换了一种表述,语气生硬道:“……不要那般称呼我。”

“哪般?小山神?”见韩信面露窘迫,李白心情大好。他就是故意那么叫的。

“为何不能叫?你不喜欢?”

“倒也不是……”韩信是个死脑筋,不懂掩藏心思也不会撒谎,只好诚实说道。

不是不喜欢,但又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新奇又古怪,以前从未有过。

韩信想不明白便没有继续想,只是觉得因为妖王的一句称呼就有点动摇这事,说出去丢脸,还辜负了众仙家对他的信任。所以不能让他再这么叫了!

“因我比你年长,此称呼不妥。”韩信板着脸道。

 

谁知李白听后忽然笑了,放声大笑,笑得毫不收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收声之后唇角还挂着一抹淡淡讽意。

众仙妖皆以为他是拥有一丝上古天狐血脉的狐妖一朝觉醒,殊不知他其实就是上古天狐的半缕精魂借体重生。

现在的这副躯体虽只有千余岁,可早在数十万载前,他的名讳就已经响彻寰宇。他用八条命换来了无上妖力,最后离至强只差一线,败在神界天尊的手上。

想不到沉睡过数不清的岁月,重见天日的今朝,一个小小的守山神君会对着他说出“我比你年长”这样的话来。可笑,实在可笑!

 

妖王笑得莫名,张狂又无礼,韩信也神色未变。在他看来,妖的思维不能以常人的方式理解,所以对于此妖为何突然大笑不止,他并不感兴趣。

可李白对他很感兴趣,便顺着说道:“哦?比我长多少年岁?”

韩信认真思索了一番,眸光有些闪烁,半晌后才道:“不记得了,几千年了吧……”

李白没再追问。他们这些神仙妖怪,活的时间太长了,就不会那么认真去记了。像他就不记得自己上辈子活了多少岁。

 

关于南岳飞衡君的传闻,李白听过不少,很多都是在被抓住后听说的。

这飞衡君出身人间,是以凡人躯成就的神位。对于这一点,李白还是有些佩服的。他曾经追求了一世的至强,对于强者自然多几分好感。

这一世李白本想重走之前的道路,可天地间的灵气早不如上古时代的浓郁,神仙妖魔的实力也差得远,他仅凭这具修为千载的身躯就可以在妖界称王称霸,被天庭捉拿也是因为他故意放了水。

他原本还想看看那些神仙有没有本事能弄死他,好让他的妖力再强上一线。没想到上古天狐的体质居然被他们知道了,便只敢把他关押起来。

到底是寻不回曾经那种一战葬尽一域,在生死边缘突破的畅快。这个以和为贵的天地让李白觉得不痛快,没意思。连修炼变强的劲头都弱了。

待在妖界也甚是无聊,不如陪这些神仙玩玩。

这位南岳飞衡君倒是难得入了他的眼,往后一段时日还需得他照料……

这么想着,李白的语气便熟稔了许多,“知道了,那你想我如何称呼你?”

韩信抿了抿唇,竟还真的思考了起来。想来像神君一类的称呼,妖王定是不乐意叫的。但直呼名姓似乎不妥……

沉吟片刻后道:“我名韩信。”

比“小山神”妥就行。

 

“唔。”李白没什么诚意地应了一声,忽然好像被什么吸引了目光,紧接着就上手摸了摸韩信头顶发冠上的小山,“好的,小山神。”

韩信:“……”

这不对劲。

 

……

 

李白在衡山待了一段时日,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家后花园。

哄骗着飞衡君放宽了他脚腕上捆妖锁的禁制,好让他能在整个衡山的范围活动。

绝不会被妖王迷惑的飞衡君同意了。

 

衡山生机繁盛,有灵性的花草树木都十分热情,和这座山的主人一点也不像。李白走过时,花瓣争先落在他的肩头,蝴蝶绕着他飞舞,树叶簌簌作响,都在表达对他这位客人的欢迎与亲近。

李白觉得很是新奇,无论是哪一世,他都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的被喜爱的氛围。连同族都怕他,更别提其他生灵了。

李白从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妖族不稀罕名声,他自己顺意了便是,管其他的做什么。他当日精魂归体需要吞噬大量妖魂,也没分吞的是同族还是他族,妖不讲仁义,弱肉强食罢了。

而上一世的他自始至终都在往高处望,又怎么会去注意脚下是否有一朵花?

 

李白前世修的是自我道。最后一战将败之时,他用仅剩的一条命换来的妖力搏出至强一击,仍是落败了。

他修炼到疯魔,自然对这样的结局愤恨不甘,怒骂天道不公,天尊却冷漠慈悲地望着那半缕天狐精魂,收了手,放了他一条生路。

 

李白恍然间似乎想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败。

神爱众生,便有了众生赋予的力量。他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的。

如今天地早已变换了模样,他也没有了上一世那么深的执念。既然原先的道不好,那就换一种道,他甚至还可以换一种活法。

乾坤之大他已识过,不妨试着怜惜草木之青。

脚下柔韧碧绿的草叶讨好地蹭着他的衣摆,李白垂眸,愉悦地勾起唇角。

心念一动,展身变幻出了自己的天狐原形,九条柔软蓬松的大尾巴拂过地面,引得周遭生灵一阵雀跃。

 

韩信本在洞府中打坐,放在膝盖上的食指忽的微微蜷了一下。

他是衡山之神,衡山发生的所有事他都能感应到,而衡山的一草一木,全都顺应他的心意。

韩信睁开眼,从调息的状态脱出,心神有些震动。

糟了,他好像有点被那狐妖迷惑了!

 

……

 

“月老?”

韩信讶异地看着眼前白发红衣的老仙君,他和月老交情浅淡,对方忽然来衡山实在令他意外。

“不知有何事来访?”

“飞衡君许久不见。”月老满面笑容地寒暄了一番,才道明来意,“我此来是传达天庭决议,有关那妖王之事。”

原本负责过来拜访飞衡君的仙官不是月老,是他自去讨来的,他死活算不出飞衡君和那妖王到底有什么缘,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所以想过来看看。

韩信闻言立刻正色道:“请讲。”

月老滴溜溜转了转满是精光的眸子,“众仙以为,此狐妖来历不明,天狐只存于传说,在上古便有本事涂炭苍生,若不趁早铲除必定后患无穷。飞衡君怎么看?”

韩信喉中一哽,说不出话来。

这个问题,他想过不止一次。

脑海中浮现出那妖王变作原形扑蝴蝶,卧在花圃中小憩的情景,传说中的大妖原形一点也不凶神恶煞,是只特别漂亮的九尾狐。它收敛起利爪,连花草生灵都没有伤害过。

妖王人形时偶尔会来找他饮酒,聊天逗趣,一边嫌弃他话少一边喝光自己的窖藏,醉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睡,看起来没心没肺。

韩信还知道了妖王的名字,他叫李白。

千年来以除魔灭妖为己任的韩信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一个为祸下界的妖王互通姓名,像友人一般相处。

李白不曾替自己辩解过什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所有罪行,吞噬群妖的是他,重整妖界的是他,纵容手下扰乱人间秩序的也是他。末了还嬉笑着说:“所以我不就被关在你这儿了?”

韩信从未见过这样的妖,仿佛所有事情都只是玩乐,没有是非之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明做了坏事,蔑视生灵,无法无天,却让人对他恨不起来。甚至还会忍不住替他想,站在妖的角度,李白做的一切似乎都挺正常的。

韩信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心中那杆衡量对错的秤在摇摆不定中已有偏颇,一向嫉恶如仇的他在此刻竟然想替妖王求情……

 

月老看着飞衡君那向来寡情淡漠的面上流露出不忍之色,若有所思。

“我听闻天狐九命,若是殒命则会令其更强,不知天庭想要如何铲除?”低哑的嗓音藏着压抑的莫名情绪,韩信还是无法说出违心之言。

月老心虚道:“这……方案尚未议出。”

还没等月老编好说辞,就听飞衡君继续说道:“若是能让妖王往后不再作乱,由他掌管妖界,与上界和平共处,岂不是更好?”

月老闻言不由得面露惊讶,飞衡君从不说虚言,既然敢提出这样的办法,说明有实行的把握。

天庭本来就没打算铲除妖王,也没办法铲除,他刚刚那么说只是想看看飞衡君对妖王是什么态度。

“天地间正邪制衡,若能如此自然是好,可要让妖王听我们的,谈何容易?”

“我会想办法。”韩信避重就轻道。

要是真能让那位不受控制的强大妖王听从,说明飞衡君同那妖王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啊! 

“如此也好。”估摸着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月老干笑着给自己搭了个台阶下,“其实……天庭让老夫下来就是为了表达一下对飞衡君的慰问以及询问一下妖王的近况。刚刚那个是老夫个人想问飞衡君的,哈哈哈……”

听月老这么说,韩信当即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我很好,他也好。月老可以回去复命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月老突然莫名有一种不小心给人家小两口生活添了堵的感觉。

脑中灵光闪过,联想到至今安分的妖王和飞衡君今日的反应。给人牵了几千年红线的月老不由自主地就想歪了。

难道说飞衡君与那妖王……是那种缘?

嘶,也不是不可能。

 

……

 

最近天庭流传着一则骇仙听闻的消息。

出处是月老与尾火仙官的一次谈话。尾火仙官就是当初提出把妖王关在南岳的那位。

两位的原话是:

“尾火仙官当日提出把妖王关在南岳,真乃良策!老夫亦算出飞衡君与那妖王命中有缘,如今看来他二人确有因果牵连。”

“哦?莫非是……”

“老夫不敢断言。不过上回去南岳见了飞衡君,他道他有办法能让妖狐归顺,如此一来,六界灾祸可免啊!”

“飞衡君竟有办法收服妖王!妖王在下界安分了这许久,多亏了飞衡君啊!”

 

而后一传十十传百,不知道从哪一环开始传歪了,变成了——

“听说了吗,月老说飞衡君和那妖王天定姻缘!”

“早听说了,尾火仙官还说飞衡君还把妖王给办了,所以妖王才如此安分。”

众仙震悚。

“飞衡君当真了不起!”

“了不起了不起……”

 

以至于韩信某日难得上一次天庭参加朝会,一旁的神仙看他的目光中都满是敬畏,仿佛他就是上界之光。

韩信觉得莫名其妙。

不就是看管个妖王吗?至于这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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